第一百三十二章 上哪也得给坐-《北宋大法官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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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王安石庆幸自己听从吕惠卿的建议,不然的话,这风头还真有可能被张斐给抢走。

    这个罪名绝对是火上浇油。

    一个是文人最讨厌的事,一个是文人最害怕的罪名。

    二者合一。

    简直就是一个怪胎。

    他自己都非常好奇,赶紧去预定席位。

    .....

    本还想将这官司扔去司理院的吕公着,此时已经完全没有这个念头,因为所有的听审位都已经被预定,就连那甬道都被纳入听审席位。

    清一色,全都是文坛大老。

    司理院那小院,哪里装得下啊!

    关键,这么多大老,要审得不好,那可就丢人了呀!

    吕公着忽觉亚历山大,但是此事已经引起民间很多现象,得赶紧审理,于是他直接安排明日开审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大理寺。

    “这小子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!”

    司马光是直摇头道:“随便一件事,只要落到他手里,必成大事,若是个个耳笔之人都如他一样,那还得了啊!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他瞧了眼对面的许遵,“真是名师出高徒,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。”

    许仲途本是第一奇葩,跟张斐一比,太正常了。

    许遵很是羞愧道:“说来司马大学士可能也不信,我只是给了他一些帮助,真没教他什么,若是教了,我也感到自豪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又赶忙转移话题道:“对了!我听闻吕知府又打算在府院审理此桉,司马大学士何不借此桉,试验一下新法?”

    司马光摆摆手道:“凡事都得师出有名,如今我都还未奏请官家,就贸然干预开封府审桉,只会贻人口实。如果这司法改革是从违反规矩开始,又如何能够成功。”

    许遵稍稍点头道:“那倒也是。”

    在行事作风上,其实许遵跟王安石更像,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。

    吕公着本就是被迫在府院审理,你稍稍干预一下,将这官司拿来实验一下,有何不可,这又不影响公平公正,只是改变一下流程。

    司马光不同,一步步来,讲究谋而后动。

    此番司法改革,张斐都是提供现成的给他们,但司马光却寻思着,要先去培养人才。

    这得猴年马月去啊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翌日!

    这大清早的,开封府院内已经是人满为患。

    一目望去,全是老头。

    真是文豪荟萃,难得一见的盛会。

    此事虽不大,但与他们息息相关。

    而同为老头的吕公着,差一点点就成了晚辈,出去打一圈招呼,这腰都快直不起了。

    拉着王安石和司马光这对老友诉苦,我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?

   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。

    虽然他们都是来听审的,但鉴于他们的名望和地位,这对于主审官有着很大的压力。

    上回审刑院,好歹也是北宋双子星坐镇,这回可就他吕公着一人。

    司马光抚须叹道:“我也觉得这确实有些不妥啊!”

    王安石立刻问道:“有何不妥?”

    他当然是向着张斐的,但是他没有想到,司马光其实也是向着张斐的。

    司马光道:“知府的主要职责还是要治理州府,此关乎一府百姓的生计,而如今官司越来越多,耗费了府院大量得人力物力,岂不是本末倒置。”

    吕公着频频点头。

    理解万岁啊!

    王安石道:“下面不还有司理院么?知府审不了几个桉子。”

    司马光道:“但最终还是得知府来做判决。”

    王安石听他话里有话,问道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
    司马光就道:“若是将二者分开,是不是会更好一些。知府不用再审桉,专顾治理州府,至于司法方面,则是另交衙门处理,二者互不隶属。”

    吕公着点点头,“这么安排,确实要更为合理啊!”

    虽然这么安排,明显是要削弱知府的权力,但北宋各职位多半都是三年一换,吕公着到期肯定不会再继续当知府,不是御史台,就是三司。

    职权的变动,跟官员的利益,不是那么大。

    王安石呵呵道:“看来外面传言不虚,你果真是想进行司法改革。”

    司马光哼道:“难不成就准你王介甫改革变法,不准我司马光改革变法。”

    王安石寻思着,找个事安置这老头也好,免得这老头闲着没事,老是跟自己对着干,呵呵道:“我可没有这么霸道,但是这事我说了不算,你得去说服官家。”

    他改变变法主要是针对财政,同时也涉及到军政、行政,唯独司法方面几乎没有,因为司法方面没什么弊政,不是迫切的需要改革。

    司马光要搞司法改革,等于是对他退避三舍,你不弄的,我再来弄。

    这要还不让的话,那真的有些欺人太甚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“富公也来了呀!”

    韩琦看到富弼,主动走了过去,打了一声招呼。

    富弼只是微微拱手:“想不到韩相公也有如此雅兴。”

    韩琦呵呵道:“雅兴倒是谈不上,纯属好奇啊!虽说盗印他人诗词,用以卖钱,的确可耻,但要说什么罪名,那倒也有些过分了。”

    富弼点点头道:“我与韩相公想的一样,这事未免有些小题大做,还以这么重的罪名争讼。”

    韩琦笑道:“这才引人好奇,张三这官司到底会怎么打,才能令人信服。不知富公有何高见?”

    富弼摇摇头道:“我也未想明白。”

    要是想明白了,他就不会来了,他足疾未愈,不便到处走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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